一夜未眠,加上哭过一场,起床时苏简安整个人昏昏沉沉,在浴室里倒腾了半天才遮盖掉差到极致的脸色,又敷了一下眼睛消肿,以免被察觉到异常。
“田医生建议你拿掉孩子。”苏亦承逼着苏简安面对,“只有这样,你才能好起来。”
这一次,他的声音里没有怒气,没有命令,只有惊恐。
看了两遍,陆薄言已经记下编织的手法,随手编了一个,老板娘直夸他有天赋,说他编得比所有新手都要好看,又说这么好看的平安符扔掉可惜了,于是给他拿来纸笔,建议他送人。
迷迷糊糊中,她梦到了苏亦承。
“不关他的事。”苏简安还是摇头,反复这一句话,“不关他的事……”
吃早餐的时候看到报纸上的新闻,苏简安和陆薄言都格外的平静。
组长:“……”
她说到做到,绝对不打扰到陆薄言,有人上来找他说事情,她就缩回休息室,下属离开了,她又悄悄的回办公室,替他整理整理桌上的文件,或者是替他倒杯水。
所以哪怕陆薄言为了不让苏简安担心,什么都不告诉她,苏简安也还是从报纸中得知,陆氏正在一步步走向危机。
江少恺点点头,说:“不想留下证据,我没让人整理成书面资料。简单点说吧,陆薄言的创业初期的资金来源,表面上是他投资股票、做期货赚的钱。但实际上,确实有一笔很大的资金来源不明,查下去的话……”
苏简安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,问题是这样的主管上哪儿找去?
苏简安疑惑的看着他:“什么?”
灯光下,苏简安侧脸的线条柔美动人,突然一阵寒风吹来,她瑟缩了一下,“好冷。”
“开车!”
她也属于对时尚一问三不知那类人,但哪怕是她们这类人,也不会不知道JesseDavid。苏亦承递给她一杯温水:“我让芸芸安排一下,后天你去做个检查。”
之后,他至少会对她和江少恺起疑吧?陆薄言走过去拉上窗帘,“别看了。”
如果洛小夕的感觉没出错的话,苏亦承似乎……很高兴。苏简安走过去,递给家属一张纸巾,安慰的话堵在唇边,却怎么也说不出来。
但只有这一次,这两个字像有千斤重,瞬间沉沉的击中苏简安的心脏,她眼眶一热,泪水差一点点夺眶而出。又或者说,是他让明天的事情发生的。
她满脸惊诧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陆氏总裁破天荒的给人倒酒,苏亦承一口闷下去,多少带着点发泄的意味。
她激动的攥住洪山的袖子:“洪大叔,我跟你打听个人!洪庆,你知道这个人吗?”“陆薄言,”苏简安耗尽勇气挤出一句完整的话,“我们已经离婚了,这样子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