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洛小姐,只是神经反射。”
从小到大,苏简安自认不是口舌笨拙的人。此刻,那几个字明明就在唇边,却好像有千万斤重一样沉沉的压在心口,无论如何说不出来。
苏亦承上次看见她这个样子,还是母亲去世的时候。
苏简安贴完厨房的彩饰,作势要从小凳子上下来,苏亦承忙忙伸手扶着她:“小心点。”
除旧迎新的夜晚,马路上车水马龙,烟花一朵接着一朵在夜空中绽开,城市的大街小巷都呈现出一片热闹的景象。
家
一般人,也许早就焦头烂额不知所措,但陆薄言的目光深处,还是一片平静。
被撞得变形的轿车、一地的碎玻璃,还有一滩滩鲜红的血迹……
“……这些照片都是单调的人物,做照片墙不好看吧?”洛小夕表示不建议。
苏简安把陆薄言拉到她的办公室,打开保温桶:“我让厨师熬了粥,你边喝边告诉我怎么回事。”
“可是,有时候女人还是要柔软一些才好呢。”记者说,“当然指的不是软弱,而是女性特有的温柔。”
这才看清楚,陆薄言的五官比以往更立体,轮廓也更加分明,因为他瘦了。
此时,陆薄言刚刚醒来。
她知道,今天晚上她等不到陆薄言回家了。
她知道陆薄言为什么说“没必要了”。
“它有美好,也有苦难和遗憾啊。”苏简安说,“跟那个时代的人相比,我们幸福太多了。有些艰难,甚至算不上艰难。”